缘起·缘灭 —— 说不出的不是再见

论坛萌新5925824 · 发表于 2018-1-2 16:37:51

2018，新年大发！话说上一周的小八还自觉是个论坛新人，今天突然发现原来我也是来论坛一年多的老人了，真是时间不等人吶，嘿嘿。说到时间，人们都说时间是爱情的见证，游戏里的爱情虽然不乏历久弥坚终成眷属的happy ending，但是更多的，可能还是像本期的投稿故事一样，谁都没有勇气去捅破那层窗户纸，最终虚拟的情愫妥协于现实的无奈，然后被时间的洪流所吞噬殆尽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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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常能听到周边的人说，人与人的相遇总似基于那么一点点缘份。
她与他的相识说起来是那般平常，童话与偶像剧的桥段在这里并没有出现！

   剑侠2——一款阔别了八年的游戏，驱于一个武侠梦，亦是对现实的变相逃避。她重拾鼠标，挥指键盘，揣着一腔热血，惬意而自由的游溺在这久违的世界里。撅弃繁扰的枷琐，飞脱围墙的藤蔓缠缚，即使是暂别，那洋溢脸上的“花”，时常引来旁者的“哂笑”！
   她似是飞蛾，却心如明镜。走错哪步，跌落哪地，收获什么，错失什么。她懂，即使是慢慢明了，这就是人生——属于她的，不管绘上何种色彩的画纸。
   在声声“指引”人生轨道的言语中，游戏里的她，碰上了他。没有激喜的意外，平常如湖泊。

   “你跟随我做什么？请走开。”一身简朴素衣的侠女，忍无可忍的质问后边的跟屁虫。对方一套新手外装，看不出是新老玩家，从刚才起，整个地图就她和他。
   “你在跟我说话？”
   “同志，不是跟你说话，难道跟我自己说啊？请不要跟随我，哪凉快自己往哪边去。”对于陌生人的靠近，她不禁反感，见他半天才丢出一句，气不打一处的怒了。
   “哦。很好玩啊！你不觉得好玩吗？”
   好玩你妹。她不由在心里暗骂，“好玩你个鬼，反正不要跟随我，跟你又不熟。走开。”她自动选路回到城里。

   黄龙府格局虽小却透出一种农家村院的味道，虽然是仿效塞外族落，但是生活气息很浓郁，大漠郊外的院府一点儿也不冷清。
   那个侠士并没有急着回击，策着马慢慢的在她身边踱着步，仿佛在仔细端详她。见他没应，刚准备走人，对方却轻悠悠的说:“好好玩。不逗你了，刚才是跟随你回城，这样省事。”
   “……”
   她以为这只是平淡无奇的一次无趣擦肩，然而在冥冥之中，两条平行的线悄然交汇……

   “走，做梦时间到了。”
   “雪梦？还没到时间啊。不会玩，进去就是被杀，第一名太难得了！”
   “这你就不知道窍门了吧。”
   这个世界很小，再次撞见又是在黄龙府城外。时隔几年的游戏也更添为新游，曾经的版式玩法对于她来说全然是一点点开始摸索，她秉持着仗剑天涯，广交侠士的态度。一个多月后再见时，她很是大度的跟人家打招呼，叽哩咕噜的把新手需知的快捷门路说了一通，他哭笑不得的赶紧打断谈话。
   “这个还有窍门？难道有后门走？”她惊奇的连忙问。
   “当然有啦，不过告诉你之后，你别给其他人说。这，可是个ＢＵＧ。”他一脸神秘的小声嘱咐道。
   “放心，打死都不说出去。”
   见她这般模样，嘴角不由得扬起了幅度，他强忍着**地坏笑，一本正经的扯淡:“每次雪梦前五分钟，你就跑去雪梦仙子那里坐着等，靠得她越近，越有机会升十级。”
   “你咋知道？”
   “仙子偷偷跟我说的，不信你现在可以去试一下。我经常升十级都是这样子做的，仙子会给这个人特殊的技能。”
   “真的？”
   “当然啦，走吧！赶紧先去占位子，再慢点去，就抢不到先机了。”他急切的说完就传送走了。
   望着他消失的地方，她怔怔地回过神来，心想这是个好人啊，竟然愿意告诉她这样的秘宝。等拿到十级后，一定要去感谢他，下次再遇上就加好友。

   等到第三次遇上，那已经是两个月后了。由于开新区，人数瞬间像被抽空的池塘，池里只剩下少数的鱼儿在闹腾！她以为他也去了新区，起初被耍玩的怒火虽难平，也无可奈何。
   冤家路窄，这次在云中做任务的时候，竟撞上了。此时的她已勉强算是老玩家！她鄙视地密聊他，**地冷嘲热讽了一顿，心里相当解气。
   他讪讪地承认了当时的恶作剧，但是那一副带着笑意的表情算什么意思？！她本想掉头就走，聊天里弹出的内容让她鬼使神差地顿住了步子。
   盯着那短短几句讲述近日状况的话语，有什么触动了心绪？那朴实简单的字眼一个一个飘荡了起来，像粒粒晶莹的珠子，串啊串，单调疲寂的线条偷偷地变得鲜活跳动……

   “哈——哈。看到没？雪梦十级，现在换成我得了。厉害吧！那个天天拿第一的佛也败给我了！哈——哈——哈。”
   “太厉害了！现在你是雪梦牛人了。”他笑嘻嘻的冲着跟前洋洋得意的女侠啧啧称道。往后很长一段时间才知道，原来他玩雪梦的技术是真正溜。因为是朋友，所以没舍得下手。

   “不玩了，删号。再也不碰这个破游戏，人和人之间的情谊既然不值那点道具钱。”
   倾心满腔侠义情怀的虚拟寄托，突然的遭遇，击碎了她塑造的纯真之梦。她曾追捧地仁义侠士的形象；她曾以为现实丑陋的人性在这里绝然不会存在；她曾梦幻的二次元乐园。在这次的洗劫中，她第一次感受到背叛，更激怒的是犯人恬不知耻地当她面贱卖本属于她的物品。他平静地安抚她，一遍遍地开导，直爽的把他的装备物件送予她。桀骜固执的她，婉拒了他的好意，霸道地望着他问:“你会不会这样对我？”
   “不会！”短短两字，仿佛两颗小小的石子叩落在轻柔流动的河面上，无声地泛起一圈圈涟漪。

   她静静的伫立在成都府西外的溪流边，缓缓流动的清澈溪水，看着昂首摇曳的芦苇丛，青嫩的水草，苍翠的树木，都默默地不忍吵着岸边的人儿。人儿也生怕亵渎了水中倒映的景物！多少人群从身边来了又逝去？多少熟悉的身影成为了过客？执剑遨行，侠客柔情，能有几段谱成曲？

   “妈的，那两个女人吃饱撑了，天天一帮人追杀我。也不知哪得罪她们了。下次见到一定要杀回来！”
   “打得过就打，打不过就不要硬扛。大丈夫能伸也要能曲，千万不要钻牛角尖。”
   一连几个星期，他跟她的朋友都去守着那几个欺负她的人来杀。蹲点，抓漏网鱼，屠挂机，打游击……
   杀了就截图给她，没有浮夸词藻。只是当语音那端传来她得意笑声时，他抿着的嘴角动了。毫无觉察，一粒粉色的种子，悄然发芽……

   “闹钟定好了，明早泉北集合。不见不散！”
   “嗯，那你今晚早点睡。起得来就打，休息够才重要，游戏可玩可不玩。”
   “那不行，保证准时上号。打狼时会打架，两个人去胜算大……。”

   见她热血激昂，精神抖擞，他没再说。内心很清楚，该好好地享受当下，他日会否依然如故？没人能为之解答！

   “郁闷啊，真是超讨厌比武！场场输，气死我了！”
   “没事，多打几场，技术就会熟练。你去换个冷门职业，前十随便都能进。”
   “唉，得进前三名，不然朝思暮想的120速马就永远得不到了。我的120速马，没戏了，唉——！”
   “号发给我，我帮你比武。”
   “这不太好吧？占用你时间。等我技术练好了再去赢那匹马！”
   “比武我很乐意的，你我是朋友。号如果方便告诉我，就发下。”
   当看到她骑上那匹马的兴奋劲，他被感染了，策着马笑盈盈地陪着她在野外飞奔。跨过木桥，穿过浮云，蓝空旷野下，疾走的骏马引得青松柏木，绿草黄花纷纷侧目……

   “我发现只有W在时，M才会说话，而且话不少。太偏心了！M。”
   “不会吧？M很多话的啊，我都说不过他。”
   “……！”
   “那是因为你在，我跟他打战队赛，他就从没说过话。”
   他一时语塞，眼前两个女人却聊得火热。她没把队友的话放在心上，更没去细想他为何如此。
   她的心思在另一个人身上，然而“落花有意随流水，流水无情恋落花”！
   当初舍弃旧区之后，他便决定一人一马一剑独闯江湖。她的出现，她直爽仗义的性格，以及一种莫名的情愫，都在慢慢的渲染他的生活。他默默的任其发酵，不捅破也不争取……

   生活细流缓慢消逝，波平如镜的长流终被打破。
   她那糟糕的性子——优柔寡断又矛盾多疑甚至爱胡思乱想，都让她吃尽苦头。一场场她自己自导自演的悲情独角戏，就那样一遍一遍地在梦幻的世界里剧终了。
   他没靠近，隐约理解却没敢多言。现实与虚拟的界线，一旦挑断，是好是坏，他从未设想过。似乎一开始迷醉地就仅仅是虚空——那片刻的慰藉与遐想。他能做什么？该做什么？亦是想做点什么？脑袋乱了，胀了，麻了！最终他选择了缄默！哑言地凝望着刺眼的阳光照射在青绿灌叶上，那浓郁的剪影下渐渐被模糊的轮廓。

   人生宛如轮舞曲，永远转动不休……
   断掉的筝线，飘散了；起风后，线又扯住了筝；筝引着线，线拉着筝。一个故事的结束则意味着另一个旅途的开始！

   面前是一片黑压压的浪潮，柔软的桔黄沙滩边，咆哮的海浪，一波高过一波，吞噬了岸上那一串串独行的脚印。
   “你说过，会陪我去看海！如今，我在了，你呢？”她失落地看着黑夜中的海，轻声低喃。
   得到的回应只是——呼呼的夜风，哗哗的涛声。远处的渔船，闪烁着零星灯火，夜深的海，墨蓝压抑……
   此刻，遥远的他方，透出淡雅灯光的窗子里，一个小女孩摇着男人的手臂，向他撒娇般索求着什么。男人拗不过，宠爱的捏了下女孩胖嘟嘟的小脸，女孩开心的蹦出门，欢呼雀跃地抱住正在阳台上忙碌着的女人，激喜地跟她说个不停！

   “我走了。或许，某天，我们还会在其他区再见。保重！”她心里清楚，一转身，便是永远。纵然诸多借口，也抵不过一个既定的事实！
   他感到很苦涩，想说的话，都梗在喉咙。胸口像被什么压着，她与他之间突然仿似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，一股陌生的距离感越来越浓。
   “嗯，再见是朋友。”
   呆呆地注视着变成灰色的名字，久久才敲下未发给她的话：一定要比我幸福……

   起风了，人散了，缘散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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